昨天聽黃丞儀老師關於美國法學家Karl N. Llewellyn的導讀:【Jurisprudence:Realism in Theory
and Practice】 《法理學:理論與實踐中的唯實論》,收穫最大最大的其實不是對於Realism的掌握,反而是兩句話,一句是「江湖一點訣,說破不值錢」;另一句則是「好!自報家門結束」。這兩句話出現當時的語境脈絡,是我最喜歡的,我很喜歡黃丞儀老師這種幽默。
第一句是用在「到底Llewellyn的核心思想是什麼?」時所用的。這也讓我想到,可以合理化與正當話我的讀書態度:「讀個大概就好」,也就是陶淵明所說的「好讀書,不求甚解」,很多學者的理論,我真的都只是在抓那個說破就不值錢的江湖一點訣。
第二句則是用在黃老師對於昨天演講的一個坦白。那時中場休息結束,黃老師以「剛才有人表示我說話很慢」開了話頭。那是因為其實他也不是很熟悉Llewellyn,並非博士論文所處理的範疇,是最近一個多月以來的讀書心得,所以才必須邊思考邊說話。然後接著講了一段他對於Llewellyn是如何掌握的。
我相當喜歡這樣的坦白。
這樣的坦白,讓我想到了很多。平時閱讀一些學術論文、或是去聽一些學術研討會,就能夠發現有些學者總是將「秘訣」有意隱藏,彷彿很害怕「被看破手腳」。說來說去繞來繞去,就是不願意講出自己那份研究的進展:好像說不出一個肯定篤定的結論、或是研究尚未結束,就等於是個弱者,然後又為了面子講出了一些「像是在反駁在座者的質疑」卻又像是「根本跟質疑意見相同啊!」的看法。
或許對於許多學者而言,能夠提出一份「知識計畫」其實也是困難的。因為有許多學者說穿了就是「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做啥」。不過,爛的我們就不要再多去描述或舉例了,而應該繼續談談「知識計畫」的好處。
首先,對於研究者自身而言,擬出這份計畫的最大好處當然就是更確立自己。這份功能就有如「書寫」一樣,是更能了解自己,甚至能夠「與過去的自己」告別的(如果是這種情形,表示可以邁向另一個階段的研究)。其次,任何的研究都不可能單靠自己。而這種計畫的好處就是能夠「揪團」。聚集更多的同好、號召更多的同類。
坦然面對自己在一個時間點的研究成果,或甚至就自己過去、現在與未來的「知識計劃」坦白,又有何懼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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